馬巖松建筑理想的展現(xiàn)似乎總是有點擰巴。當人們以為會出現(xiàn)一個棱角的時候,他給了你一個曲線;當人們期待一個新高度的時候,他卻拿出了一個平面:它們形態(tài)各異,卻都命中注定般烙印著MAD風格;它們前衛(wèi)大膽,卻似乎能與周圍環(huán)境達成一種戲劇化的和諧。在建筑的無人區(qū)里,馬巖松左顧右盼,信手拈來。 |
“中國沒有建筑,只有房子。”
梁思成先生幾十年前的一句話,仿佛成了現(xiàn)代中國正身體力行實踐著的預言。一向以文明古國自居的中國仿佛吃了猛藥,以前所未有的姿態(tài)擁抱著各類旁逸斜出的建筑創(chuàng)意。當我們經(jīng)歷過高樓乍起,CBD林立,大工程層出不窮等后工業(yè)時代的激昂亢奮之后,卻仍舊無法逃避“千城一面”的抨擊和作為“世界建筑實驗場”的危機。
就在這樣一場造城運動方興未艾之時,我們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重要角色卻不出意外地缺席了這場盛宴,那就是中國本土建筑師。他們好似一群隱形推手,激動著卻若有似無地改變著我們的城市,卻只有極少數(shù)的一群人能夠引起我們的注意。
“中國建筑師是個神秘角色。他曾是世界建筑領域中一些最為杰出的形態(tài)的創(chuàng)造者,但在中國歷史上卻又默默無聞,與繪圖員、木工、建筑工人無異,即便是在那些宏大建筑的創(chuàng)造過程中,他也被視為無足輕重的一員?!保ǔ鲎訫AD《瘋狂晚餐》)
建國以來,中國的建筑設計領袖便以大規(guī)模的設計院為主,鮮有設計師聞名。直到最近十年,一批獨立建筑師迅速成長:張永和、馬清運、馬巖松、王澍、朱锫、王暉,甚至包括半路出家的艾未未,等等等等。這并不是一個很長的名單,但卻是一個很強的名單,他們企圖用自己的方式來展現(xiàn)一個過去與現(xiàn)在交融的中國。
在這個名單里,馬巖松無疑是最惹人注目的一位。
他年輕、大膽、卓越。
他有耶魯大學建筑學碩士和扎哈•哈迪德事務所實踐的雙料金牌履歷。
他有重建紐約世界貿(mào)易中心方案“浮游之島”和“首次在國外贏得重大標志性建筑項目”的“夢露大廈”這般讓國人耳熟能詳、揚眉吐氣的實打實作品。
更重要的是,除了在建筑領域的成就外,馬巖松打破了世人印象中一貫小心翼翼因循守舊言辭謹慎的學究型建筑師印象,而以一種開放且時髦的姿態(tài)呈現(xiàn)自己。他樂意于參與各類社會問題的討論,不畏挑戰(zhàn)傳統(tǒng),再加上不羈的外型以及對于時尚的獨特品位——這些都十分符合人們對于一個有才華且有范兒的年輕建筑設計師的美好理想。
此刻,我們有必要再一次對馬巖松的成名史進行一番冗述。
浮游之島
2004年4月1日,剛剛在海外學成回國的馬巖松選擇在愚人節(jié)這天舉行了一個開幕式,正式將他兩年前注冊于紐約、命名為MAD的建筑事務所介紹給中國。那時,關于他和MAD唯一的話題就是“浮游之島”——那個沒有建成卻驚世駭俗的設計仿佛是一次發(fā)聲練習,順理成章地讓馬巖松這個名字為人們所津津樂道。事實上,對于馬巖松來說,2006年才是不折不扣的轉折年。假如他們沒能在這年里以“夢露大廈”贏得多倫多,那么一切美譽都有可能遭受任何方式的質疑和嗤鼻。一場在國外贏得的意外勝利,使這個剛剛成立不久的設計團隊真正站穩(wěn)了國內(nèi)的腳跟,因為在任何希望向他人介紹馬巖松的時候都可以說:“來吧,認識一下,這位是中國有史以來唯一拿下國外重大標志性建筑項目的設計師?!?
夢露大廈
幾乎在同一時間里,馬巖松享受到了來自國內(nèi)外媒體狂轟濫炸式的溢美之詞。三十而立的亢奮,伴隨著夢露大廈性感的扭曲,將馬巖松推向了中國建筑師的最高層面。
此后的幾年,沉靜下來之后的他對于采訪的熱情明顯淡泊了許多,MAD開始以一種低調(diào)的方式迅速圈地。紅螺湖別墅、鄂爾多斯博物館、天津中鋼國際廣場、廣州雙塔、上?,F(xiàn)代藝術公園……數(shù)量當然不是唯一的價值參考,更重要的是,在MAD的每一個設計中,你都能夠看到一個與眾不同的想法。除了建筑,馬巖松本人也開始了多元媒介的嘗試,無論是威尼斯雙年展上“移動的中國城”的驚艷,還是在“迪奧與中國藝術家”展出的“流動傳統(tǒng)”,以及他精心打造的建筑書《瘋狂晚餐》,他都在嘗試用每一種可行的方式去解構我們所生存的城市,表達他所期待的建筑理想。
馬巖松建筑理想的展現(xiàn)似乎總是有點擰巴。比如說,他喜歡在CBD里做“被融化”的摩天樓,也愿意在山城花溪大膽嘗試“高密度自然”。當人們以為會出現(xiàn)一個棱角的時候,他給了你一個曲線;當人們期待一個新高度的時候,他卻拿出了一個無垠的平面。在建筑的世界里,馬巖松的作品一直意味著一種不同:它們形態(tài)各異,卻都命中注定版烙印著MAD風格;它們前衛(wèi)大膽,卻能與周圍環(huán)境達成一種戲劇化的和諧。在建筑的無人區(qū)里,馬巖松左顧右盼,信手拈來。
當然,馬巖松的“敢說”也是出了名的。他的犀利言論時常冒犯到中規(guī)中矩了許多年的同行與外行,因而遭受到各種各樣的回擊。但他畢竟可以挺起腰桿,因為他已經(jīng)熬過了每位所謂的建筑大師必經(jīng)的尷尬時段:費盡心血設計出來的建筑,卻永遠沒有人來蓋。
尤其是,當總投資6.5億元的天津中鋼國際廣場將在2009年以“世界未來最具特色十大建筑”的姿態(tài)傲視群雄,馬巖松當然有資格微笑,更加有資格驕傲地發(fā)聲:一個有觀點的人,值得尊敬。一個能用自己的觀點改變世界的人,值得被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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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馬巖松:我是一個有感情的建筑師
B=《商界時尚BIZMODE》M= 馬巖松
“北京的美,在建筑周圍”
B:最近這半年看到你幾乎沒接受什么采訪,在忙什么?
M:忙,確實是忙。你看我工作室這么多人,一半忙著設計,一半忙著深化設計。
B:深化設計?
M:你要知道從概念設計圖到建筑施工圖是一個很復雜的過程,相當于深化設計。在國外通常是有專門的機構來做這件事情的,比如說現(xiàn)在快要完工的“夢露大廈”,在我們的設計中標之后,施工方拿他們做的建筑施工圖來給我看,基本上沒有什么問題,甚至在有些細節(jié)的實現(xiàn)上,他們想得比我們還周到。在國內(nèi)情況就不同了,很少有專門的人來做這事。我不想總是聽有人跟我說“這個蓋不了”、“那個不能實現(xiàn)”,更不想我們創(chuàng)作出來很好東西,最后蓋出來的效果卻是個打了折扣的“山寨版”,所以這個工作就要我們自己來做,然后盯施工。這耗費了我們大量的精力,但沒辦法,必須去做。
B:說說設計,最近有哪些新項目?
M:在北京有兩個項目是我們正在做的。一個在CBD,東三環(huán)那邊,那是個挺有意思的東西。你看CBD那兒高樓林立,特鋼鐵特冷血的勁兒。我們做的也是一個摩天樓,但它看上去像是一個“融化”了的高樓,跟周圍建筑形成鮮明對比,也是在表達我們的一種獨特態(tài)度。
另一個在美術館對面。那個地方挺特殊的,周圍都是很矮、很老、很“北京”的建筑,所以我保留了老北京的那種氛圍,選擇了一種既能跟環(huán)境和諧,同時又非?,F(xiàn)代的建筑方式。
B:這兩個設計好像正好是你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思路:一種仿佛“夢露大廈”,幾乎不考慮周圍,就往高大威猛了蓋;另一種好像“北京2050”,是完全服從地,打骨子里融入環(huán)境。
M:在“沒有歷史”的地方,我描繪未來;在有“歷史豐富”的地方,我就是歷史中的一個小節(jié)點,連著過去,也連著未來,不能胡來。
B:可能因為你是北京人的緣故,對北京的感情似乎特別深,“北京2050”的那個設計帶有你的強烈個人色彩,同時也喚起了非常多人的共鳴,在這方面你是怎么實現(xiàn)的?
M:我經(jīng)常舉一個例子,西方人喜歡把房子放在中間,剩下是一片草地種出點兒樹。但是中國希望把房子給打碎,最好看不見這個房子,房子跟自然都是混合著的,北京更是這樣。老舍以前說過一個話,說老北京的美不在建筑本身,而在建筑周圍的空間,總是有空。情感就發(fā)生在建筑周圍的空間里面,那些鳥、那些樹……從這些角度看建筑,你總感覺它是美的,因為你的心情是美的,周圍的空間是美的,最真實的。
這些符合當代中國人感覺的東西是應該流傳的,但我不希望是復制傳統(tǒng)?!氨本?050”就是這樣一次嘗試:“CBD上空的浮游之島”認為我們更需要的是一種自由的連接,而不是分割,更不是簡單地追求高度;“未來胡同”在乎人的生活,同時與北京悠久的傳統(tǒng)相得益彰;“天安門人民公園”是一個更加大膽的假設,是一個每個人每天都愿意來參與的城市空間,不僅成為真正的人民文化中心,也將成為北京城中心最大的綠肺。
B:人們總認為你的大膽與張揚只適合老外或者藝術機構,而跟國企和政府是不相吻合的,所以我很奇怪為什么像中鋼這樣的國企和像貴陽這樣的政府機構會找你來做設計。
M:當一個國有企業(yè)在改革中跟著國家大的轉變在轉變的時候,它突然來找你設計一個超高層,這個超高層是中國建筑師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中國上海、香港的超高層的重要項目都是外國建筑師設計的,他突然把這個機會交到你手上,他說我知道你在國際上得了獎,所以我想試試你。
這些人是不同的階層:有年輕一代的政府,有新國企的掌權人,有私企的房地產(chǎn)商。而我是一個有感情的建筑師,從來不相信學術和教條。找我來做設計的人,他們要么很感性,要么是掙夠了錢,有野心有夢想,想實現(xiàn)一些東西??傊?,他們內(nèi)心與我一定有種共同的情感,使他們在看到我的設計之后有所共鳴,而建筑本身只不過是一種表現(xiàn)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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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就應該是個實驗場”
從2008年起,MAD建筑事務所便策劃并組織了十一位國際青年建筑師,在花溪CBD城市中心設計中,展開了一次號稱“高密度城市自然”的“造城實驗”。于是在2009年伊始,我們便看到了一系列奇幻的效果圖:奇山異水的梯田之上,呈現(xiàn)出光怪陸離的建筑景觀。
先大規(guī)模地集中中外知名設計師,然后再因地制宜地“命題作文”。最近幾年這種“扎堆設計”的方式似乎成為一種潮流,也暗示著在中國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的同時,始終沒有找到文化上達成共識的表達方式,因此,才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實驗。
曾有人有過這樣評價:“中國是這個星球上最激進的實驗場,就算是全世界最弱的建筑師,只要是他們來自國外就可以為所欲為?!弊鳛樾乱淮闹袊ㄖ?,馬巖松顯然已經(jīng)意圖擊敗這種偏見并開始在中國培育自己的實驗作品。
B:看到你在花溪的造城實驗,很多人都吃了一驚。
M: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花溪,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非常自然,多民族聚居。當?shù)卣氚涯抢镒龀晌磥碣F陽的CBD,一個集金融、文化、旅游觀光為一體的新的城市中心。所以我把它當作一次高密度城市自然的探索,一次集中了世界青年建筑師集體探索。每一位建筑師都基于他們對當?shù)氐淖匀画h(huán)境與文化元素的理解,提出獨特的設計方案。目的是要達到它們?nèi)缤匀簧鷳B(tài)環(huán)境有機和諧,并且形成復合多元的城市生活系統(tǒng)。
B:這是僅僅是一次概念設計,還是未來會在這邊土地上實現(xiàn)?
M:到目前為止,我只能說這是一次不怎么成功的概念設計,所以我們還要做第二輪、第三輪,甚至更多地設計嘗試。一旦成熟,它就會被實現(xiàn)。
B:你似乎并不排斥中國成為世界的實驗場這個論斷。
M:當然,我一直認為中國就應該是個實驗場。但是我強調(diào)的是實驗,而不是直接犯錯誤,更不是隨便來一個國外建筑師,做一個很不靠譜的設計,然后就開始蓋——都已經(jīng)蓋成了,還算什么實驗呢?那就叫直接犯錯誤,不是實驗。
在英國的時候,我曾經(jīng)參與過一個廣場的設計。很小的一個廣場,要是在中國,可能找個人畫一畫,就開始建了。但國外的建筑設計不是這樣,他們在開始設計之前要經(jīng)歷很長一段時間的調(diào)查:不光是廣場做什么用,采光如何,甚至連每天有多少人從哪個口進,多少人從哪個口出,都有非常具體和嚴密的調(diào)查數(shù)據(jù)。然后經(jīng)過一次又一次的設計、推翻、再設計,才能從實驗進入到實踐階段。
在我看來,事實上在中國有些建筑師一輩子都沒有資格蓋樓,而是永遠畫圖,做設計,一遍又一遍地設計,做研究。就說花溪的造成實驗,你看我蓋了么?沒有,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我寧可只做設計。
去年汶川地震的時候,好多人說地震毀了許多城市,許多建筑,很可惜。在我看來,一次汶川地震算什么,你抬眼看看,全國都在蓋垃圾。
B:如果按照這種方式,這個設計的過程可能會很長,貴陽市政府會有耐心等嗎?
M:我相信他們會等的,因為這是一次非常有意義的嘗試。當然,如果他們失去耐心,不肯等,我想我們的這個概念設計還是會繼續(xù)??焖俚慕?jīng)濟發(fā)展和日益膨脹的城市需求,導致我們在高速的低級復制之中生產(chǎn)出大量高密度城市,空洞、擁擠、缺乏靈魂。高密度城市自然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如果能夠實現(xiàn),它會讓城市與周邊化境達成很理想的和諧狀態(tài),它對中國城市的構架能提供很好的參考價值。
B:很高興看到最近幾年里,你的很多設計都陸續(xù)建成或者是開始建設了,不像MAD在中國最初的兩年,似乎反復都是在參與各種競賽和做一些概念設計。
M:對我來說其實那些所謂“不蓋”的設計也很重要,雖然我們現(xiàn)在的工作已經(jīng)非常飽和,但我仍然堅持每年要做大量的“不蓋”的設計。梁思成的特殊性不在于他蓋了些什么,而是他對城市有著更高層次的規(guī)劃和理想。對我來說,那些“不蓋”的設計就是對更高層次城市理想的一種探索。有時候,一件完美的建筑產(chǎn)品反而不及一個幼稚而具探索性和建設性的概念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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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瘋狂,而是環(huán)境太白癡”
中國建筑界曾有一個宿命的說法,說建筑師是大器晚成的職業(yè),40歲后方能有所作為。因而馬巖松不到而立之年便能獨立執(zhí)業(yè),獨當一面,被業(yè)內(nèi)認定是一種奇跡。當然也不免有人將這種成功歸功于他大膽且順暢的表達,或者說早在他的項目建成之前,他就已經(jīng)明星化了。
B:說說你自己吧。好多人說你很瘋狂很張揚。
M:(笑)其實我周圍的人都不覺得我是個特張揚的人,相反,有時候可能還覺得我挺嚴肅。我有時候也在想,為什么我的建筑和我被“標簽”成了張揚,后來想明白了,不是我瘋狂,而是環(huán)境太白癡。這就好比在一個社會里,如果人人說的做的都一樣,那么只要你有一點點的不同,就是精神病了。事實上我也沒有刻意要求自己去做不一樣的東西,我說的做的只不過是有點想象力而已,如果他們看著有些不一樣,只說明我還沒被禁錮住。你剛才說媒體喜歡找我,那是因為媒體也在尋找不一樣。如果有一天,每個人做的東西都不一樣,大家見怪不怪,我覺得那才是一個正常的社會。
B:這也許跟教育和成長環(huán)境有關。比如說你,我知道你最早在國內(nèi)上學的時候是北京建工學院畢業(yè)的,后來出去到耶魯,到扎哈•哈迪德事務所,人生才開始起了變化吧?
M:對,出去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中國目前的教育體制太害人了,它把每個人都弄成一樣的,一樣的理想,一樣的思想。這在國外來看是不可想象的,把社會標準化是件挺可怕的事兒。
B:我看到在這幾年里你開始嘗試很多藝術化的創(chuàng)作,比如你也做了許多裝置作品,尤其是跟像DIOR這樣的奢侈品品牌合作。你對奢侈品、裝置藝術和建筑之間的關系怎么看?他們在你的工作中是怎樣被融合的?
M:首先我要說明的是我并不是為了做建筑而尋找表達,而是為了表達才選擇了建筑這樣一種表現(xiàn)形式,而我從來不抗拒其它形式。你知道建筑是一件很嚴謹,也是很耗時的一件事,做到最后,往往就不是想法的表達,而是非常具體的建筑問題。但藝術不同,它可以來得很快,這樣的感覺很好,做這樣的嘗試會讓我更加敏感,嘗試更理想化的表達。
至于奢侈品是人類文明的衍生物,是當代消費崇拜和貪婪欲望的結合體。就拿DIOR的那次作品來說,我們的設計把Dior在巴黎的一個服裝商店的古典法式平面溶化,并把溶化的過程凝固成一個三維空間形體,從中變異出一個個未名的物體,它們是一些新的衍生物,一種帶有生命力的新物種。另一個人類文明的衍生物,一個怪胎。
威尼斯建筑雙年展上MAD的“超級行星”
B:看到你今天取得的成績,你是否考慮過成功的根源在于何處?你覺得在你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是什么?
M:我覺得我最有價值的可能是我的個性。我是一個極其不切實際,又非常切實際的人。這跟建筑的特性很相似:看似是很概念化的設計,最終卻是一點一滴蓋起來的。我很喜歡蘋果的喬布斯說過的一句話,他說“人最成功的就是做自己”,我深有同感,并且很慶幸,我沒有被任何東西束縛,一直堅持做自己。
附:
馬巖松簡介:
1975年出生于北京。
2002 年畢業(yè)于美國耶魯大學(Yale University),獲建筑學碩士和Samuel J. Fogelson優(yōu)秀設計畢業(yè)生獎。
2004年回國成立北京MAD建筑事務所。
重要作品包括:
2002年 “浮游之島”——重建紐約世界貿(mào)易中心方案,作品被中國國家美術館館藏。
2004年 廣州800米雙塔。
2006年,加拿大多倫多ABSOLUTE超高層國際競賽中中標的“夢露大廈”; 廣州國際生物島;長沙文化中心。
2007年,廈門博物館;三亞鳳凰島;世界島之東京島。
2008年,北兵馬司胡同3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