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17 【主持人】 親愛的各位網(wǎng)民朋友，大家好，歡迎大家關(guān)注騰訊動漫頻道訪談，我是主持人芬芬。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五四青年節(jié)，今天為大家邀請來了一位特別嘉賓，雖然他已經(jīng)有60高齡了，但是他在我們心目中永遠年輕的，我們的著名漫畫大師蔡志忠老師。
15:22:25 【蔡志忠】 你好，大家好。
15:22:30 【主持人】 首先要恭喜一下蔡志忠老師，剛剛接受了北京動畫學院的聘請，也是第二屆中國漫畫家大會的名譽主席，是雙喜臨門。
15:26:24 【蔡志忠】 我一生一共拍過三部動畫片，包括七彩《老夫子》、《烏龍院》。七彩《老夫子》是我拍的第一部，打破了臺灣有史以來的票房記錄。還有《大地永世》賣了六千萬?！洱埨蠣敗焚u六千六百萬，《老夫子》賣七千三百萬，后來臺灣電影就走下坡了。
15:26:45 【主持人】 您在最輝煌的時候把動畫拍出來了，非常經(jīng)典的作品。
15:26:51 【蔡志忠】 是。那時候我銀行里面還有230萬人民幣，有三個房子，覺得這輩子只要不再亂投資，不賭錢，不替人家擔保，應該我到老還有飯吃，所以決定做一個動畫公司，成為漫畫家。做了《莊子說》、《老子說》、《孔子說》的系列。
15:27:10 【主持人】 網(wǎng)友可以感受到，蔡老師首先在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就把主持人的問題引開了，您平時是不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15:27:15 【蔡志忠】 對，我通常十秒鐘都很長，更不要說十分鐘。早晨起來，開始喝咖啡，開始思想。像現(xiàn)在做物理、數(shù)學，我常常說我跑到宇宙最終端，銀河那邊，早上打電話，從晚上兩點到早上八點是天長地久，地老天荒。
15:27:20 【主持人】 等大家起床的時候，您已經(jīng)過了四分之一的時間。每天睡多久？
15:27:27 【蔡志忠】 平常的習慣是吃過晚飯就睡覺，起來以后，不管是晚上九點，還是十一點，十二點。然后咖啡壺泡滿咖啡。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如果我很想睡覺的時候，尤其是最近做電腦，計算機的畫面很強，有時候讓我非常想睡覺，尤其是冬天，我會蓋被子躺下來，躺下一分鐘，當你睡著以后，然后醒來，等于是小睡一樣。
15:27:32 【主持人】 一分鐘也是小睡。
15:27:37 【蔡志忠】 進入淺睡期，然后再醒來，這時候精神就會特別好。
15:27:43 【主持人】 您每天創(chuàng)作的最高紀錄，據(jù)說曾經(jīng)一個月畫了三千張，每天45張成稿。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每時每刻都在做畫，沒有吃飯時間？
15:28:25 【蔡志忠】 還是有吃飯的時間。我常常喜歡挑戰(zhàn)自己，如果報紙上面每天登一個四格漫畫，如果一天可以畫幾個四格，那時候決定今天這樣做，所以還是喝咖啡，看一點報紙，到七點，再開始思考。到一點半，覺得還早，再思考，后來變成四十張到三點。完稿就很簡單了，完稿的時間就是張數(shù)，大概是一張十五分鐘，八點鐘就好了。一天工作四十天的份。我有一次挑戰(zhàn)。
15:28:30 【主持人】 他們可以畫多少？
15:28:34 【蔡志忠】 一個月三千多張，我現(xiàn)在在做數(shù)字閱讀，這個概念比較不一樣，透過數(shù)字的閱讀，畫面是彩色的，對話是少的。
15:28:42 【主持人】 我們可以在電腦屏幕上看到的您所有作品的封面都是用數(shù)字技術(shù)做出來的。
15:29:56 【蔡志忠】 對，我曾經(jīng)有兩本都是一天做出來的。
15:30:01 【主持人】 您也不要助手的？就是自己一個人一直對著電腦？
15:30:04 【蔡志忠】 我有潔癖的，平常人會覺得這樣很浪費你的時間吧，可以交給別人。我說就像當初，每天搬磚頭，從后面搬到前面，每天都需要思考。
15:30:09 【主持人】 可以想很多問題。但實際上，你平時畫出這么多作品，一旦畫起來也很忙，怎么會有時間看書、積累。您在做畫的時候也是特別注重前期的思考和準備、積累的一個人。
15:30:15 【蔡志忠】 比如早上兩點工作到中午一點，我會睡一個鐘頭的午覺。下午通常稱之為垃圾時間，是大腦最差的時候，通常都是看書或者是看電視、電業(yè)。晚上吃過飯就睡覺，所有看書時間都是下午。
15:34:08 【主持人】 下午的垃圾時間看書，今天不是影響您看書了。
15:34:13 【蔡志忠】 沒有沒有，外出時不一樣，回去一個禮拜才能調(diào)整的回來。
15:34:26 【蔡志忠】 我的漫畫成就是沒有的，是小小的。比如說賣書，全世界已經(jīng)賣了四千多萬本，四十五個國家出版，但這不是我的功勞，是《莊子說》、《老子說》，他們喜歡的是這部分。
15:34:32 【主持人】 是國學的魅力，不是您畫畫的魅力。
15:34:37 【蔡志忠】 不是。我重要的是透過漫畫畫哲學，讓這些難懂的東西可以淺顯易懂，帶領(lǐng)讀者進入一個門檻。至于他后來多么懂老子，或者是道家思想，當然只有讀者再繼續(xù)向前才可以。激發(fā)學生自我學習的力量，一個老師或者是漫畫家只是引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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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4:46 【主持人】 您作為漫畫家，畫了《孔子說》、《老子說》、《莊子說》等等一系列國學作品，但只是給大家引進來，讓大家能夠知曉。
15:34:55 【蔡志忠】 我把非常好的“良藥”，外面包的糖衣弄成一小口，讓大家吃了以后覺得一點都不苦，很好吃。他可能從此產(chǎn)生對國學的興趣，也會了解到說，其實《老子》、《莊子》的國學是很好看的。
15:35:39 【網(wǎng)友】 請問蔡老師的《微積分》在國內(nèi)有發(fā)行嗎？
15:35:53 【蔡志忠】 我目前重要的工作，是把物理寫成兩本書，發(fā)表出來，然后是《漫畫代數(shù)》、《漫畫幾何》《微分幾何》，讓大家覺得這個很有趣，再也沒有比學習更有興趣的事情。我無論出多少書，其實只要一個主題，就是幫助學生學習。當然對我來說，像《微積分》，他看了我的書一個小時就懂得了。
15:36:20 【主持人】 作為讀者來說，他看了這本書，可能會對這門學科很感興趣。對于您來說，要畫這樣的作品前期要做不少的功課。
15:36:26 【蔡志忠】 對，99%的時間都是用來了解內(nèi)容，只有用1%的時間去把握了解的東西，用漫畫闡釋出來。我對我出的任何一本作品都是非常嚴謹?shù)摹?
15:36:36 【主持人】 精華中的精華。
15:36:44 【蔡志忠】 我始終認為，不成功要叫人家成功，不懂莊子、老子不是罪惡，教人家不懂是罪惡。其實像《易經(jīng)》我都已經(jīng)快畫好了，但是在畫中間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不是真的懂。
15:36:50 【主持人】 然后就不出版。
15:36:56 【蔡志忠】 不是不懂，是不太懂，我也看到很多《易經(jīng)》專家在外面講，但是我以我自己的標準，我覺得我還沒有真正百分之百地弄懂，所以我沒有資格出版。
15:37:12 【主持人】 對自己的要求也是相當嚴格的。
15:37:17 【蔡志忠】 就跟醫(yī)藥一樣，人家吃下去，萬一受害呢。
15:37:25 【主持人】 所以現(xiàn)在生產(chǎn)假藥的越來越多，基本上吃起來不太給人家?guī)碡撟饔茫赡芏际峭稒C取巧。而您，是生產(chǎn)“糖衣炮彈”里面的“糖衣”，讓大家受益。
15:37:30 【蔡志忠】 對，我覺得我這輩子已經(jīng)賺到了，所以下面不再拿這個賺錢，而是做有意義的事情，就是能夠幫助學生學習的東西。
15:37:36 【網(wǎng)友】 蔡老師還是仙風道骨模樣。
15:37:48 【主持人】 我覺得主要是針對您這副模樣，好象臺灣四大漫畫才子當中兩個人都是留了長發(fā)。您這個留了多少年？長度一直保持這么長嗎？
15:37:54 【蔡志忠】 15歲開始。我15歲從鄉(xiāng)下來到臺北，很愛看電影。英國的披頭士他們留的像這么長，我那時候發(fā)誓已經(jīng)都不剪頭發(fā)了，披頭士也是我15歲時的偶像。
15:37:59 【主持人】 當時您的偶像是披頭士。
15:38:07 【蔡志忠】 對。身為一個漫畫家，身為一個創(chuàng)作者，必須要不管別人怎么想。
15:38:12 【主持人】 要堅持自己的風格，所以您的鞋子也是有洞的。
15:38:19 【蔡志忠】 不穿襪子。
15:38:24 【主持人】 這是您故意的嗎？
15:38:39 【蔡志忠】 我覺得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像我頭發(fā)留這么長。不可能說你應該把那個女主角畫漂亮一點，不要畫得怪怪的。只要在影響別人的范圍，我行我素。
15:38:44 【主持人】 可是您這樣的形象，比如現(xiàn)在穿的這雙鞋子有洞，頭發(fā)也是長長的，走在大街上，別人萬一不認識您，會不會誤解您。
15:38:49 【蔡志忠】 不要緊。（笑）
15:38:56 【網(wǎng)友】 蔡老師每天工作那么長時間，生活也不規(guī)律，會不會影響您和家庭。
15:39:02 【主持人】 這個問題很溫馨。
15:39:08 【蔡志忠】 當然了，我和孩子都崇尚自由，每個人住一個地區(qū)。
15:39:16 【主持人】 您太太，還有女兒。
15:39:23 【蔡志忠】 太太住加拿大，女兒住上海，我住臺北。
15:39:38 【主持人】 過年過節(jié)會團聚嗎？
15:39:47 【蔡志忠】 會，平常打很多電話。我自己覺得心才是最重要的。
15:39:55 【主持人】 不一定在一起
15:40:02 【蔡志忠】 對。創(chuàng)作者跟一般的上班族不太一樣，他有他的生活習慣，通常藝術(shù)家其實是不適合結(jié)婚的，除非跟另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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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07 【主持人】 您現(xiàn)在后悔嗎？
15:40:14 【蔡志忠】 我當然不會后悔，永遠不后悔我做過的事情。
15:40:19 【主持人】 您結(jié)婚的時候是不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15:40:26 【蔡志忠】 沒有，就是媽媽一直催。
15:40:32 【主持人】 也是迫于家庭壓力，現(xiàn)在很多年輕人都這樣，網(wǎng)友肯定也有一部分。
15:40:38 【蔡志忠】 媽媽爸爸都說，你是我們這輩子最未了的事情，我的妹妹都結(jié)婚很多年了，有小孩了，我大哥也是這樣。通常23、24歲就結(jié)婚了，女生可能不到20就結(jié)婚了，我是29歲。
15:40:48 【主持人】 我曾經(jīng)看過一篇媒體報道，說鼓勵您的女兒畫畫，二十美元買她的一張畫。
15:42:19 【蔡志忠】 其實我可以談如何教育小孩。
15:42:24 【主持人】 您是怎么教育她的？
15:44:19 【蔡志忠】 其實智慧是可以從教育里面激發(fā)她的。我常常說又沒雙眼皮，又那么笨，頭發(fā)還紅紅的，一定不是我的小孩。她說“一定是”，我說要去醫(yī)院查一查，哪兒有這么笨的，可能是抱錯了。她說“一定是”。我說好丑好丑，她后來學會了，說“沒辦法，爸爸就這樣”。我覺得靠一技之長，不需要其他六樣多的厲害，我們終究是拿出那么一把刷子混飯吃，所以我們很早要選擇好什么是我們未來謀生的那把刷子。所以后來我問小孩說你以后想做什么，她不想做漫畫，覺得漫畫太無聊了，每天就是看著我在那里做。她說想做設計師，我們平常說立大志，做大事，做一番轟轟烈烈偉大的事情，其實這需要具體化，要問她具體要做什么，設計成什么。她說可以設計很多，漢堡為什么會是圓的，三明治為什么是三角的。
她小的時候英文考一百，美術(shù)考一百，數(shù)學考三十八分。有一次雜志訪問，我說就像我的女兒，英文考一百，美術(shù)考一百，數(shù)學考三十八分，我都不在乎，因為都是用那把刷子。我拿回去給她看，里面都是一些彩色的，我說我不在乎，她在不停地哭。說“不是三十八，是四十一”。（笑）有一次送她上初中二年級，拿出一個數(shù)學考卷要我簽名。我一看是“零分”，她說“不要笑”，他說太厲害了，里面有選擇題，有是非題，簡直就是采購，一公里都沒有采中半棵。她回來告訴我說“我們?nèi)喽颊f我是數(shù)學天才”。我說怎么會？他們老師也說她是數(shù)學天才。我說怎么天才法？他說九九八十一，三七二十一，老師一講，她馬上就會。所以全班都認為她是數(shù)學天才，她從此就不敢讓數(shù)學不好。
這里面有一個教訓，老師要去指導小孩，其實是不對的，我們要夸獎她。就像我的太太，她很會煮竹筍排骨。我每次都說你煮的很好吃，煮到我現(xiàn)在都要得荀麻疹，不可以吃太多。（笑）
15:45:31 【主持人】 誰來鼓勵您呢？
15:45:38 【蔡志忠】 有一個媽媽說要教她的小孩學畫畫，我說怎么教導你的小孩學畫畫，她說要教。沒有一個小孩不會畫畫，不會唱歌，不會表達，就算他只有三個月，媽媽也會知道他現(xiàn)在不舒服，是餓著，或者是很舒服。這個小孩可能不懂英文，但沒有一個小孩不會唱歌，你給他一支筆，他就會一直畫下去。他通過畫畫來表達自己，把畫畫變成一種責任，變成畫畫是一個很高的門檻，最后就說我不會畫畫，我不會唱歌。
15:45:54 【主持人】 就是要充分調(diào)動孩子的天性，順應自然。
15:46:05 【網(wǎng)友】 蔡老師，畫漫畫時有沒有遇到過低潮期，那個時候怎么處理？
15:46:13 【主持人】 我們看過您的所有采訪，幾乎自己一路都過來還是挺順的。
15:48:25 【蔡志忠】 我不依靠靈感畫畫的，我不依靠靈感打拳的。同樣的，鳥兒不依靠靈感在飛，小麻雀不依靠靈感來唱歌。我覺得漫畫家需要三個條件，第一個是畫漫畫的能力；第二個是內(nèi)容，你必須要講那個故事或者是內(nèi)容。第三，有用畫面講故事的能力。如果只是一個條件，比如如果有用畫面講故事的能力，可以變成李安，或者是好萊塢那些導演。如果是有講故事的或者是內(nèi)容的能力，可能你會成為莎士比亞一樣的編劇。漫畫書，只是借助漫畫這個工具來表達，所以重要的是內(nèi)容。我過去閉關(guān)過九年，十七年里面我大概畫了十四萬張圖稿，寫了大概一千四百萬個字，如果編成書還有八百本，真正可以出書的大概是三百本，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了一百五十三本的半成品。所以出版都來不及，哪兒還有時間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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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0:10 【主持人】 就是本著這樣一種天性的東西，并不是說自己有太多的雜念。我覺得按照您的精力和您的思維，好象對這些世俗的東西已經(jīng)置之度外了，不去管它，不去想它。
15:50:17 【蔡志忠】 賺錢，或者是更有名，這些都跟我無關(guān)，我只是愛唱歌的小鳥，就像沒有唱會死，我是沒有畫會死。我沒有完成這些之前，是不累，不變，不死的。
15:50:28 【網(wǎng)友】 您為什么對那些常人來說很生澀的文字和精神感興趣，比如說國學、哲學。
15:51:33 【蔡志忠】 我一出生就是天主教徒，兩三歲以前，就讓老傳道士和小教師，把整個圣經(jīng)的內(nèi)容，大概是這么厚，里面有很多故事，那時候不認識字，只能透過圖象來存檔。里面有很多特殊的故事，每個人的才能也不一樣，就想諾亞可以制造方舟。我三歲半就開始懷疑我可以做什么，因為每個小孩都知道他將來要做什么，農(nóng)夫的小孩已經(jīng)開始幫忙做農(nóng)務；放牛的小孩，三四歲就開始在放牛了。而我不知道，所以我就開始思考。后來決定當漫畫家，我就知道漫畫是你要講什么故事，不只是畫畫。是你要講什么故事，以前我就知道整個《圣經(jīng)》的故事了，所以就開始看一些很難懂的書，所有碰得到的書都看，包括《第四道》、《先知》。
15:51:42 【主持人】 您看書會很快。
15:51:47 【蔡志忠】 當然，看書會很快。
15:51:53 【主持人】 您的方法是什么樣的？
15:53:16 【蔡志忠】 一本書，如果是在講相對論，相對論只有一個，事實只有一個。我看完第一遍，大概了解了7、80%。再換另外一本，還是談另外的相對論的書，我只看這些我知道，這些我知道，而這些跟我看的不一樣，這時候我可能會停下來，不是說它對，我不對，只是說這本書有這樣的想法。到不對的地方停下仔細看，記牢它。第三本也是一樣，新的東西很少，大概都是老生常談同樣一件事，只是別的作者寫的。可能開始是完全一片空白，然后慢慢浮現(xiàn)，后來可能就很清楚，非常清楚。有的人，他以為他讀夠了就已經(jīng)讀進去了，其實沒有。我們需要從既有的知識去看書，我們的知識會越來越多。
15:53:29 【主持人】 謝謝蔡老師。
15:54:31 【網(wǎng)友】 您對中國大陸的孩子們，或者大人對于他們這些文化的汲取有什么樣的建議？
15:54:41 【主持人】 就是像這種比較聲色的文字、古文，您肯定是建議他們畫漫畫。（笑）
15:58:28 【蔡志忠】 我覺得孩子可能就是面粉或者是白紙，我當然不能替代所有的全中國的家長，我只能代替我教育我子女的想法。我今天無法用我的例子去教他，他將來可能是活在美國，在做的行業(yè)可能是計算機，而這些我都不懂就像當初我的爸爸，一個鄉(xiāng)下的農(nóng)夫，怎么教導一個謀生活的小孩呢，漫畫他完全不懂，他唯一能教的就是做自己，獨立，摔倒以后爬起來，他是我最大的依靠，就是外面有什么事有爸爸挺著。我也知道我的小孩，他活在更快速變化的時代。當一個小孩是找到自己這是做父母最大的責任，而不是只走一條路，說你一定要練這個，一定要補習這個。
15:58:35 【主持人】 您以后會不會考慮寫一本有關(guān)子女教育的作品。
15:58:46 【蔡志忠】 有。就是如何創(chuàng)造一個天才，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天才。但首先他要了解他是什么，讓魚當魚，讓鳥當鳥，他就會過的很好。我們看地理，我們可以看到，毛毛蟲都吃的很肥，每只毛毛蟲不一定都會變成一只蝴蝶。毛毛蟲擺在對的地方，蠶擺在桑樹上，讓它扮對了角色。對鳥來說，它不是鷹，不一定飛到峭壁。所以給他很多不同的因素，讓他自己去發(fā)現(xiàn)。就像小時候，會在他面前擺各種各樣不同的書，讓他去抓?，F(xiàn)在是要讓他去思考。
15:59:05 【網(wǎng)友】 您對于朱德庸的漫畫有什么看法，我感覺您兩個人的畫風有一定相近。
15:59:50 【蔡志忠】 臺灣的漫畫家有一個非常有骨氣的，臺灣漫畫家雖然不太多，但每個人都走出一條風格?！肚f子說》第一本就非常暢銷，排在暢銷書的第一名。通常用一般的習慣來想，一定會有很多漫畫家趕快追進去，我在畫老子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畫孔子、列子、韓非子，但沒有，每個漫畫家都很有骨氣，都走自己的一條路。朱德庸是畫上班的、社會的四格漫畫，四格漫畫的困難是很大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抓到四格漫畫的韻味，起承轉(zhuǎn)合?！稙觚堅骸?，我畫的是故事漫畫，畫四格漫畫當然沒有朱德庸的才華。我會的是物理、微積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這個當然是不能比較的。你不能說是西瓜比較好，還是蘋果比較好。
15:59:56 【主持人】 各有各的特色，大家也不會相互模仿。
16:00:42 【網(wǎng)友】 畫漫畫其實是一直在跟不健康的狀態(tài)下進行的，您平時怎么減少不運動對于身體的危害。
16:02:47 【蔡志忠】 我不認為，每天一定要去真正的做運動，這個當然對國家政策，教育系統(tǒng)來說是壞榜樣。我一輩子沒有上過醫(yī)院，一輩子沒有生過病。運動會使身體機能變好。我講的這些都是我個人之建。釋伽牟尼當初活過印度人的兩倍，他活了快八十歲，中國整個城鎮(zhèn)里面，肇州和尚據(jù)說活到一百歲，其實真正的是心不焦慮，不產(chǎn)生負作用，而心焦慮的都是不健康的生活。有人問我有沒有運動，打什么球？我說我平常就是打打橋牌，如果刮風下雨就“打打”老婆、“打打”小孩，當然這是開玩笑的。（笑）打橋牌讓大腦進入最好的狀態(tài)，如果思考一個很重要的物理或者是數(shù)學，我經(jīng)常會斷食，不吃飯，不行為，也不講話，一講話大腦就不夠好了。所以打橋牌期間，之前我就開始進入不行為，不出去跟朋友聊天、喝酒，也不參加約會。如果要打的話，明天就開始不吃飯。2006年亞太杯在上海舉行，那七天我?guī)缀鯖]有吃什么飯。所以身體好不好，以我的例子來說，不一定跟運動有關(guān)；很多很長壽的，不一定是因為運動才活那么老，是因為他心很平靜，活在愉快、快樂之中。
16:04:28 【主持人】 注重自己內(nèi)心的一種狀態(tài)和修煉；今天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有很多網(wǎng)民還繼續(xù)在提問。沒有辦法一一地回答出來了。這里有一個漫友和騰訊網(wǎng)做的蔡子學員系列活動。我們作為一個趣味考題考考您。題目是，有一個蔡子學院狀元爭霸和入園資格考試，園長不會同意哪句話：成功就是對的人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
16:04:34 【蔡志忠】 對。
16:04:38 【主持人】 我每天悠游在漫畫河流中嬉戲。
16:04:43 【蔡志忠】 對
16:04:50 【主持人】 我希望多為別人做點什么。
16:04:54 【蔡志忠】 我希望幫助別人學習。
16:05:01 【主持人】 事情因其豐富所以美妙。
16:05:05 【蔡志忠】 對。
16:05:13 【主持人】 我不喜歡重復自己做過的事。
16:05:17 【蔡志忠】 對。我一直在畫職業(yè)和內(nèi)容。
16:05:57 【主持人】 一件事，我如果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16:06:31 【蔡志忠】 對。我如果參加橋牌比賽，如果沒有機會進入四強，我是不參加的，在家里就可以被修理了，不需要跑到那里了。
16:06:35 【主持人】 鐵杵磨成針固然沒錯，但得不償失。
16:06:40 【蔡志忠】 這個我不同意。
16:06:47 【主持人】 做人不要國界。
16:06:52 【蔡志忠】 同意。
16:06:57 【主持人】 您能擁有的有現(xiàn)在、過去和未來。
16:07:03 【蔡志忠】 對。
16:07:20 【主持人】 只有一句話不同意，就是鐵杵磨成針，固然沒有錯，但得不償失。
16:07:27 【蔡志忠】 做一個事情要全力去做它，就像鐵杵磨成針一樣，但不能笨到為了一根針，真的要拿鐵杵去磨。但我們要有這個精神，就想登上喜馬拉雅山頂?shù)娜?，不是身體最好，而是精神最好的那個人。是把這個當做它的目標，當然很多人沒有完成目標是在喜馬拉雅山快到的地方，但大家都是一心想要完成的。所以我們要想完成什么，必須心里要想，同時想自己能不能達到，全力以赴。把一個鐵杵磨成針。
16:07:35 【主持人】 一定要有一個目標，有想法，對自己有充分的了解。謝謝蔡老師作客我們今天的訪談，我覺得聊得非常愉快，跟蔡老師對話，我覺得像是在讀了很多本書一樣，百科全書。謝謝蔡老師，感謝網(wǎng)友給我們提了這么多問題。
16:07:42 【主持人】 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