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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為大眾拍電影--《連線》雜志訪問盧卡斯

2006-07-15 19313 0

              “我可以在銀幕上為所欲為”——盧卡斯

  連線:你為《星球大戰(zhàn)》工作將近30年了,現(xiàn)在這項工作終于完成,你是否感到放松?

  盧卡斯:是的。雖然我熱愛《星球大戰(zhàn)》,但能夠展望未來,做一些我長時間以來都渴望做的事,那種感覺真好。我準備回頭去干那些拍《星球大戰(zhàn)》這個大塊頭之前在干的事。

  連線:你是否在努力重新找回自我,擺脫“《星球大戰(zhàn)》之父”的身份?

  盧卡斯:我一直在努力保持《星球大戰(zhàn)》之外的自己,特別是當我創(chuàng)作劇本的時候。不幸的是,所有人都認為我“應該”寫《星球大戰(zhàn)》的故事,這讓我花在寫作上的時間比花在閱讀和思考上多得多。

  我制作的那些影片,除了“印第安納·瓊斯系列”(也譯作“奪寶奇兵系列”),沒有一部是為了迎合大眾的。如果還有點理智的話,沒人會認為《美國風情畫》和《星球大戰(zhàn)》能賺大錢。

  連線:但《星戰(zhàn)前傳》三部曲很明顯擁有一大批死硬的追捧者。

  盧卡斯:是的,大家都說《星戰(zhàn)前傳》系列威風八面。但在我們內部,關于我是否有意拍商業(yè)片還有很多爭論呢,我真的沒有按照人們期望的那樣拍商業(yè)片。

  人們期望講述安納金變壞成黑武士達斯·維德的“前傳3”應該成為“前傳1”,然后在“前傳2”和“前傳3”里看到黑武士到處砍別人腦袋,成為整個宇宙最大的威脅。

  但安納金到底是怎么變成黑武士的呢?你必須研究他身邊的人,必須去觀察他成長的起點。他是個可愛的小孩,喜歡幫助別人,就像大部分人對自己的期望那樣。很多人說,“那小子肯定從小就是一個壞家伙、一個殘忍的孩子。”但他并非生來如此,他一直認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他的確意識到自己正滑向黑暗面,但認為那樣做是有理由的。我的用意是,通過影片來觀察民主的銀河共和國是怎樣變成專制的銀河帝國,好人安納金是怎樣變成壞人黑武士——而且,他最后確實干了正確的事情。

  連線:如今,我們談論善惡的時候,說的往往都是善與惡之間的灰色地帶,但在你的影片中,正義與邪惡始終涇渭分明。

  盧卡斯:這是我們這些在1940、1950年代長大的人的善惡觀。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我們對善與惡的界線有著強烈的感受。那是歷史上罕見的能夠清晰指出壞人特征的時期,明確的好人與明確的壞人為了生存而進行著殊死戰(zhàn)斗。

  《星球大戰(zhàn)》講述了一個經(jīng)典故事。每隔幾百年,這樣的故事就會被再次重復,因為同樣的事情總在歷史上不斷重演。權力導致腐敗,當你掌控一切的時候,會認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正義的,但事實上那不是。

  連線:你是否從一開始的1977年就準備做一個“前傳三部曲”?

  盧卡斯:最初的故事的確只是開始那《星球大戰(zhàn)》三部曲。我從未想過能有機會講《星球大戰(zhàn)》三部曲之前的故事,因為我是按照當時非常有限的科技水平設計故事的。我拍的《THX 1138》也是這樣。我必須在沒有電腦特技的情況下描繪未來世界。我推動了電影特技的進步。拍《星球大戰(zhàn)》時,我必須從頭開發(fā)一整套特技思路以滿足影片的需要。

  在《帝國反擊戰(zhàn)》中,我必須創(chuàng)造出一個只有兩英尺半(約75厘米)高的角色,他必須令人信服地在銀幕上動來動去。整個制作班子都停下其他工作,努力來實現(xiàn)這個創(chuàng)意,以使得尤達大師在銀幕上不要像一只呆板的大蛤蟆。如果這些工作有一件不成功,整個系列的影片就會死得很難看。

  我必須讓那些形象看上去像真的一樣,盡管他們全都是不折不扣虛構出來的。

  拍完《絕地大反攻》,我對自己說,“現(xiàn)在我要擺脫這些東西,把時間花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然后我就開始拍很個人化的電影,那才是我真正想做的?!?BR>
  連線:那為什么你還是回到《星球大戰(zhàn)》上來,而不是去做“個人化的電影”?

  盧卡斯:15年來,我們的“工業(yè)光魔公司”在技術上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尤其是我們做出了《侏羅紀公園》。那是利用數(shù)字科技制作完全虛構角色的里程碑。于是我開始重新考慮。

  我可以做出像銀河共和國首都科洛桑(Coruscant)那樣的城市,可以虛構出奇怪的種族,可以在銀幕上為所欲為。在這個考慮過程中,《星球大戰(zhàn)》特別版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在特別版中,我們制作了一個“真實的”渣巴,不是以前版本中那砣大橡膠疙瘩,而是一個真正的“數(shù)字化角色”。我認為,如果連這都能辦到,那還有什么做不到的?

  特別版完成之后,我們并沒有預期能吸引多少人。在我記憶中,我們當時不指望能賣出多少錄像帶,大約能賣出30萬套吧。跟《ET》的1100萬套相比,這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那次重新發(fā)行取得了巨大成功(1.38億美元票房,1100萬美元錄像帶出租收入——編者注),這說明我不僅能夠完成創(chuàng)造新角色、建造更好的布景、建立更漂亮的城市這些以前做不到的事情,更告訴了我,在影片完全消失15年后,星球大戰(zhàn)迷們還活著。我決定,如果那個時候我不拍前傳,那永遠都拍不出來了。

  連線:除了剛才提到的想拍的實驗電影,你還曾經(jīng)表示過對拍攝歷史題材影片的興趣。

  盧卡斯:是的,但我不想面臨那樣的尷尬境遇——人們說,“那部影片在史實方面是不真實的”。歷史本身就是像小說一樣被編寫出來的,但看上去人們都不這樣認為。我之所以喜歡奇幻和科幻題材,是因為你可以從文化的緊身衣中脫身出來自由創(chuàng)作,不用處處想著依靠那些束縛人們思想的“人造史實”。

  連線:請舉出一個你認為的“人造史實”。

  盧卡斯:《華氏911》。人們都發(fā)狂了。那部影片“制造”了喬治·布什、伊拉克、“9·11事件”,還有其他很多的“史實”,這些帶有強烈情緒的“史實”讓人們蒙上眼睛說,“我就是這樣認為的,我不準備接受其他任何觀點。”

  如果你以更開放的態(tài)度來看這些事情,你會有更多有趣的發(fā)現(xiàn),而不是大家一起像小孩子一樣尖叫著、捂著耳朵離開電影院。

  連線:要實現(xiàn)這點,你準備……

  盧卡斯:拍真實之外題材的影片。神話就是這樣的題材,人們一直都在講這種故事。藝術不是用人工智能來描寫當下狀態(tài),而是帶著感情與人們交流那些感性的事情。

  連線:譬如說生與死的題材。

  盧卡斯:譬如說生與死題材,或者是“我真想殺父娶母”。

  要在家里談論這樣的話題,你很難避免使人感到不快。但在藝術的領域,你就能夠處理這些題材。你會開始意識到,別人也有同樣的經(jīng)歷,或者正苦苦思考著同樣的問題。

  大部分這樣的故事,對象是青春期的孩子,這也是《星球大戰(zhàn)》瞄準青春期孩子的原因。社會為青少年準備了一整套故事,以使他們完成成長的過程。這些故事會告訴你,“別擔心,每個人都會這樣想,你只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我們不經(jīng)常談及這些想法,但如果你真這樣做了,宙斯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把你像小臭蟲一樣捏死,整支希臘軍隊會踏平你居住的城市,把你們關在城市里燒個干凈?!边@種教育一代接一代地進行著。我熱愛歷史,所以創(chuàng)造了一個涵蓋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的背景,我可以按照這個背景,不用煽動別人就能夠講自己的故事。

  連線:如果傳記頻道要在2050年拍關于你的紀錄片,你希望自己被人們記住些什么?

  盧卡斯:我會作為電影制作者被人們記住。我解決的那些技術問題,到了2050年,早就被人忘得一干二凈了,但我講過的那些故事很有可能還不斷被人提起。我希望《星球大戰(zhàn)》到那時不會過時,因為我認為它的畫面是永恒的。如果你有孩子,你會知道向他們解釋道理多么困難,但如果你不解釋,他們會用自己的辦法去碰壁??偟糜腥苏f,“別碰那口熱鍋!”因此,老故事會以新方式包裝起來,讓新一代人能夠接受。我不認為自己超越了那些老故事,因為老故事總有被提起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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